二月的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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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绝对是史上第一个封贵妃当天就被打入冷宫的大怨种,可是周淮口口声声说恨我,却把一切都留给了我。

我入宫了,替我那跟我容貌有九分相似的双胞胎妹妹。

周淮,这个深爱着我妹妹的男人,这个我爱慕了十年的男人,厌恶我到了骨子里。

只有我知道,我那好妹妹根本没死,反而给周淮带了一顶绿帽子。

不知道周淮知道后会作何感想呢?我想。

我以为我心已冷,对他已经没有了半分情谊,直到我在我的孩子满月那日听到了丧龙钟,看到了他留下的圣旨和书信。

1、

我入宫了,替我那跟我容貌有九分相似的双胞胎妹妹。

我身着红色的嫁衣跪在大殿上。

周淮,这个深爱着我妹妹的男人,此刻坐在龙椅上满眼嫌恶地看着我。

我跪了很久,久到膝盖酸疼,小腿发麻,但我没有动,只是乖乖的跪着等着周淮发话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周淮终于起身在我面前站定,我抬头看他,只听到他冷哼一声,缓缓蹲在我面前。

我能感觉出来他对我极度的厌恶,心中钝痛。

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,迫使我仰起头和他直视:“姚筱,你可当真是芊芊的好姐姐!芊芊才刚刚入土,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顶替她吗?”

我感到疼痛从脸颊传来,眼眶中不由自主的生出泪水,我强忍着才没有让泪水流出来。

这便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啊,我心中如刺了把刀,太痛,

从入宫的那一刻我便知道,这个男人一定会厌恶我至极,可我没想到他会厌恶我至此。

周淮一个大力将我摔在地上。耳边是他残忍的话语:“好啊,既然你这么想顶替芊芊,朕便满足你!”

“来人!传朕旨意,封姚氏为贵妃,赐祝南沁宫!”

两个侍女走进来把我扶起来,膝盖的疼痛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,我看了眼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,沉默地离开。

就这样,我成了这后宫的贵妃,一个住在冷宫的贵妃。

没错,这南沁宫名字虽然好听,却实打实是冷宫。

我苦笑一声,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浴桶里的水。

其实,现在这般也怨不得别人。入宫,本就是我自愿的,眼前这般情况,,也在我意料之中。

我只是,不甘心......不甘心放弃我爱了十年的男人,哪怕只是做个替代品,我也想撞一撞南墙,万一......万一他回头看到了我了呢?

屏风后传来脚步声,我皱了皱眉:“不是说不用你们伺候吗?”

脚步声顿了一下,却依然没有停下。

我快速从浴桶中出来,披上浴袍:“谁?”

屏风后的人停下脚步,我警惕地绕到屏风前,隐约闻到空气中有一丝酒气和一丝药气。

我迟疑了一下,小心地走过去,还未看清那人的面容,手腕猛然被抓住,被一股大力扯进一个满是酒气的怀抱。

我身体一僵,接着极力挣扎,可这人力气极大,手腕被紧紧抓着,身子被紧紧箍着,我心中升起不安感。

男人衣袖一挥,灭了烛火,我开始恐慌,更加奋力地挣扎,但是显然,效果甚微。

我被男人甩到床上,失重感袭来,让我反应不过来。

男人欺身过来,吻住我的唇,巨大的恐慌感袭来,我眼角含泪,却推不开身上的人。

接着男人扯去我身上仅有的浴袍。

撕裂的疼痛让我浑身颤抖,我绝望地呜咽,身上的人却突然轻柔地吻去我眼角的泪。

“别哭,芊芊。”

我听到熟悉的声音,挣扎的动作一下子僵住,我脑中一片空白。

我此时的脸色一定是惨白惨白的,我身体不住的颤抖,不知道是因为周淮的粗暴还是因为心痛。

“芊芊,芊芊......”

周淮一遍遍地喊着姚芊的名字,动作却丝毫不见温柔。

我放弃了挣扎,我想,周淮是清醒的,若是姚芊,他定然不会如此粗暴。

洞房花烛夜原来这么痛,我想。

2、

我醒来时已是晌午,身上青紫斑驳,提不起一点力气,而周淮怕是早就走了。

我唤来贴身宫女玲珑沐浴更衣,在这南沁宫,玲珑是对我为数不多的忠心的人。

等收拾完,我疲惫地斜倚在榻上:“玲珑,什么时辰了?”

“回娘娘的话,已是午时一刻。”

“已经这么晚了啊......”我揉了揉眉心,感觉身上的酸痛感仍旧未消。

我抬眼见玲珑时不时看我,感觉她有话要说:“你有话要对本宫说?”

玲珑迟疑了一下,答道:“回娘娘,今日辰时宫里其他几位妃子来给您请安,但是您那时未醒,奴婢便让她们回去了。”

我听了,没什么反应:“没事,你做的很好。”

这后宫的妃嫔本就没几个,还是朝廷大臣把女儿硬塞进来的,毕竟周淮心里只有我的妹妹姚芊一人。

既然进了这深宫,那勾心斗角,算计阴谋这些我也就无可避免了。

我叹了口气,后宫里的腌臜手段我是知道一些,不然怎么都说这深宫“吃人不吐骨头”呢?但是,我的性子是不会去招惹其他人的,若是有人招惹上我,我自然也不是好惹的。

这般想着,门外突然有太监通传婉妃沈氏求见。

我想了想,这婉妃似乎是周淮的宠妃,至少表面上是,周淮断会和这些妃子演戏,曾经因为妃子这事,周淮和姚芊还吵过架。

这沈氏许是得知昨夜周淮来了我宫里,来表演争宠大戏的。我感觉有些头疼,真是不让人消停。

我让玲珑把婉妃请了进来。

婉妃见到我十分敷衍的行了礼,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我。

我迎上婉妃的目光,淡淡地开口:“不知婉妃求见本宫所为何事?”

婉妃阴阳怪气地开口:“臣妾听说陛下昨夜宿在了姐姐宫中,今早又见姐姐迟迟未起,担心姐姐的身体,特来探望。”

我看着她眼底的嫉妒,淡淡一笑:“本宫谢婉妃的好意,不过本宫身体无碍,劳婉妃挂心了。”

“都说姐姐你替妹妹进宫伺候陛下,也不知道姐姐的妹妹泉下有知会不会憎恨姐姐你呢?”

我看着她幸灾乐祸地模样,只觉得无趣:“这就不劳婉妃担心了,本宫的妹妹就算是复生来找本宫,那也是本宫的事,与婉妃你实是没有任何干系的。”

“你!”

我看着婉妃脸色变得铁青,觉得这婉妃的脾性当真是沉不住气,喜怒于形在这深宫可是活不长的。

“哼!姐姐也不必得意,依臣妾看,陛下他对姐姐你也并没有几分真心。虽说陛下他封了你为贵妃,但却让你住在只有废妃才会住的南沁宫,可见陛下他对你也不过是玩玩罢了!”

我笑了笑,抬眸盯着婉妃:“有一点你说对了,陛下确实对本宫没有真心,可是婉妃觉得,陛下对婉妃你有真心吗?”

我看着婉妃脸色由青转白,十分精彩。

“婉妃若是没有什么事,本宫要歇息了。玲珑,送客!”

婉妃冷哼一声,拂袖离去。

我舒了口气,吩咐玲珑不让人打扰,倒头便睡。

3、

再次睁眼,已是暮色。

中午未曾用膳,我现在只觉得腹中空空,收拾了一下自己,我便让玲珑传膳。

膳食刚刚摆齐,就来了个在我意料之外的人。

没错,周淮突然来我宫里,我格外意外,毕竟我以为他会避我远之,让我在这南沁宫自生自灭。

周淮依旧是一副臭脸,他也不说话,静静地看着我吃饭。

本来我还很不自在,后来索性放弃,看就看吧,反正也不会掉块肉。

我安静地享受着美食,周淮则阴沉地盯着我。

等我终于吃饱喝足,夜色已然降临。

“你倒是吃好的喝好的。”周淮嘲讽地开口。

我不愿招惹他,倒不是因为怕他,只是在这后宫之中,他的一句话就可能让我吃不上饭,我若是死也绝不能是被饿死的。

故而,我避重就轻地问:“陛下怎么来臣妾宫里了?”

“怎么?朕到哪里还要跟你说为什么?”

我尽量表现出乖顺的模样:“臣妾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呵。”周淮冷笑一声,说出来的话句句带刺,“姚筱,朕告诉你,朕让你留在这后宫,不过是看在你是芊芊的面子上,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,你根本比不上芊芊一分一毫。”

我听见他把我和姚芊做对比,心中突然升起一团无名火:“陛下肯留下臣妾,臣妾万分感谢陛下的恩宠,但是,臣妾是臣妾,姚芊是姚芊,还请陛下不要将我二人做对比。免得陛下自己心中不快,也惹得臣妾不快!”

去他的乖顺!本姑娘才不受这种气!

周淮似是没想到我会反驳他的话,气极反笑:“姚筱,你胆子不小啊?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谈条件?”

我垂下眸,语气平静:“臣妾自是没有资格和陛下谈条件的。可,纵然臣妾爱慕陛下,臣妾亦是有血有肉的人,会伤心,会难过。再者,陛下何苦为了气臣妾让自己也不快?”

我的话仿佛踩住周淮的雷区,周淮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山雨欲来。

果然,下一秒,周淮紧紧篡住我的手腕:“呵!气你?姚筱,你以为你是谁?你还有血有肉?你倒是说说,哪个有血有肉的人会在自己的妹妹死后几日就上赶着巴结朕?你会伤心吗?你会难过吗?你不过是个冷漠至此的女人!”

周淮每说一句,我脸色便白一分。

“哦,对了,你说你爱慕朕?姚筱,你不觉得恶心吗?朕觉得恶心!”

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淮,难以想象这些话是出自他口。

周淮突然扯着我往里屋去,我踉跄地走。

他腕上用力,把我扔坐在床上。

我心中自然也生气,抬起头和他直视:“陛下想做什么?”

“朕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?”

我梗着脖子,倔强地刺他:“陛下刚刚口口声声说臣妾不如姚芊,现在这般难道不觉得对不起她吗?”

周淮冷笑一声:“姚筱,你没有资格拒绝朕!也没有资格质问朕!”

烛火应声熄灭,我眼前顿时一片黑暗,不安感让我不住地往后缩。

周淮一把抓住我,讥讽道:“怎么,怕了?”

我没有说话,眼前的男人也不再和我废话,将我一把按倒。

昨夜的情景浮上脑海,我害怕地颤抖,连挣扎都忘记。

周淮感受到我的颤抖,动作顿了一下,随即更加疯狂的折磨我。

罢了,这般,也好,我想。

4、

接下来的几日,周淮每日都以这种方式在我宫中过夜,起初我还反抗,后来便放弃了,说到底,我不过是周淮的一个发泄口罢了。

这日,我闲来无事在宫中晒太阳,玲珑突然跑进来说姚家来人到宫里探望我。

我想到姚家那群人,心中冷笑。

我回到屋中,倚在榻上,等着来人。

我十分好奇,我那些“家人”们中谁会来这宫中探望我。

不多时,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带着一个婢女进到屋中。

我抬眸看着面前的妇人,淡漠地开口:“你来做什么?”

“筱儿,你是不是还在怪爹娘?爹娘那是迫不得已!若不是没有办法,我们断不会让你替你妹妹入宫的。”

是了,这个妇人是我的娘亲,一个为了小女儿的声誉和无法舍弃的荣华富贵而放弃大女儿的娘亲。

我眼中闪过讽刺:“娘亲说笑了,入宫是本宫自愿的,何来责怪一说?”

姚氏僵了一瞬,讪讪一笑:“筱儿说的是,是娘说错话了。”

我没心思和她打交道,直白地问:“说吧,来找我什么事?我可不相信你是真来探望我的。”

姚氏被我戳穿,有些瑟缩:“那个......筱儿,你能不能想办法送芊芊和尚坤出城?”

我倒是没想过他们会这般不要脸。

是的,我的好妹妹姚芊没有死,活得好的不能再好!

当初,周淮到姚家下旨让姚芊入宫为妃,我本以为姚芊和周淮郎有情妾有意,姚芊定会同意,可是,我没想到姚芊竭力不愿入宫。

原来和周淮的一切,不过是姚芊和姚氏,我那个娘亲为了攀权富贵,演的一场戏,彻头彻尾的戏!

她姚芊对周淮根本一点感情都没有,并且早就和她的青梅竹马林尚坤私通款曲。

可笑他周淮还以为姚芊深深地爱着他!

姚氏当初只是贪恋皇室权财,并没有真的想送姚芊入宫,所以姚家人演了场戏,一场姚芊病死的戏!但是又害怕离开周淮失权失势,便让我,这个自小就不受他们待见的双胞胎姐姐嫁了过去。

如今害怕被发现,便让我来助他们出城?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......

“本宫为何要帮他们?”

姚氏身后的婢女突然走上前,跪在我面前。

哦,原来是我的好妹妹啊......可真是够大胆的,就这般明目张胆的入了宫。

“姐姐,芊芊自知对不起你......呜呜呜,若当初芊芊没有抢了姐姐你的簪子,让陛下误以为我是姐姐你,姐姐就可以和陛下在一起了......呜呜呜,姐姐,对不起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!姐姐,你帮帮我和尚坤好不好?我们不想死......”

我听着我的好妹妹的哭诉,只觉得反胃:“姚芊,你是不是以为本宫很好惹?嗯?你是怎么有脸提这件事的?”

我坐正身子,轻轻抚上她的脸颊:“本宫还以为这些年来,你顶用本宫的身份顶用的很开心呢!所以,你以为,本宫为何要帮你?你们的死活干本宫何事?”

姚芊似是吓到了,泪水不停地留。

我嫌恶地松开手,那帕子擦擦手。

姚氏站在一旁,似是做了什么决定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我面前。

“筱儿,你不是一直想和姚家断绝关系吗?若你帮助芊芊和尚坤出城,我和你爹就在断绝关系书上签字!”

我挑了挑眉,下血本了啊.......

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女二人,眯着眼浅笑道:“本宫该如何信你呢?”

姚氏咬咬牙,问道:“你当如何?”

5、

我笑了,端起茶杯,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,幽幽开口:“本宫知道姚家是你做主,所以,想让本宫帮他们,可以,没问题。只要你现在就和本宫签下断绝关系书。”

姚氏脸色一变:“这......现在也没有协议啊?”

我笑意更深,起身进里屋,从一个小盒子中拿出两张纸,正是断绝关系书。

“没关系,本宫一直备着呢!”

“你!”

我拿着两张纸,懒懒地靠在榻上:“怎么样?考虑一下?”

姚氏看着我手中的纸,神色变化无常。

姚芊有些着急,扯了扯姚氏的衣摆:“娘亲~”

姚氏一咬牙,道:“好!我签!”

“爽快!”我把纸铺好,拿出笔递给姚氏。

姚氏颤抖地在两张纸上签下名字,我挥笔也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
“给,一式两份。娘亲可要拿好了。”

我娇笑着将其中一份递给姚氏,看着手中的这份十分欢喜。

“你可要说话算数!”

我挑挑眉:“这是自然,本宫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。你说对吗,娘亲?哦不,现在应该叫姚夫人了。玲珑,送客!”

我看着姚氏铁青的脸,心中十分快意,终于和这帮乌合之众撇清了关系,不过,我该怎么帮姚芊出城呢?

唔,我只是答应了帮助姚芊二人出城,但是没有答应要保证二人的安全啊......既然如此,倒也没那么多顾虑了,不是吗?

我倒是很好奇周淮知道了这件事作何感想?

次日,我便让玲珑出宫告知姚氏,让姚芊,林尚坤二人在三日后乔装好于姚家后门等候。

三日后,我派了辆马车去接姚林二人,并让马车把他们送出了城。

谁知,不出半日,便听玲珑说周淮抓了姚芊和林尚坤,将他们关在天牢。

我心中一惊,我料到周淮会发现,却没想到这么快!看来,这南沁宫中有不少周淮的眼线啊,我心底冷笑。

不过,抓得又不是我,我也无须担心就是了。反正对周淮来说,厌恶我也不差和姚芊一同欺瞒这个理由。

夜晚,周淮依旧来了南沁宫,他虽未说一言有关姚芊的话,但动作却比之前更加疯狂暴躁,让我感受到他内心的狂怒。

不过,我敏锐地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隐约的药气。周淮身子不好吗?但是很快便抛去了这个想法,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,否则怎么可能如此精力旺盛?

姚芊被抓的第三日,姚氏再次找上我,从开始的质问我到跪下来求我想办法救出姚芊,我看着她憔悴地面容,心中冷笑,因果报应罢了。

“姚夫人莫要忘记了,本宫如今和姚家非亲非故,本宫为何要帮你?”我一句话断了姚芊和姚家人所有后路。

看着姚氏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,我眼中没有任何感情,他们在下定决心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料到会有被发现的一天,一切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。

不过,我现在十分想知道周淮准备如何处置姚芊和林尚坤呢?

哦,林尚坤身为当今太傅之子,一定会有人将他从天牢中弄出来的,不知道周淮会怎么做呢?我恶劣地想着。

如今的我对周淮到底还有多少真情呢?我自嘲地扯扯嘴角。

6、

不出我所料,在林尚坤被抓进天牢的第三天,林家老太傅便求见周淮,以先皇赏赐的免死金牌换了林尚坤一命。

我得到消息后,打算去天牢探望一下我那个好妹妹。

暗无天日的天牢散发着刺鼻的霉味,我来到牢房前,看着衣衫凌乱,眼底一片乌青的姚芊,不复以往风光的姚芊,我眼底满是嘲讽。

姚芊看到我,腿脚并用地扒住牢房的栅栏:“姐姐,姐姐你是来救我的吗?”

我缓缓蹲下,与她平视,扬起一抹温和地笑:“当然不是。”

姚芊面色惨白,一言不合就哭泣起来:“姐姐,姐姐你救救我好不好?芊芊知错了。”

我看了直反胃:“别演了,本宫看了恶心。”

姚芊眼中含泪,无辜地看着我:“姐姐,姐姐你在说什么啊?”

“姚芊,不要拿本宫当傻子,这么多年,你当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本宫毫不知情?”

姚芊“呵呵”笑了两声,再次抬头,已然不复刚刚柔弱的模样:“原来姐姐都知道呢!这么看来,姐姐这么多年忍得很辛苦吧?毕竟娘亲爹爹都讨厌你,连陛下,你最爱的男人都厌恶你至极!”

我没什么表情:“姚家吗?本宫巴不得早点离开。至于周淮,呵,他是厌恶我不错,不过,你觉得他爱得是你吗?”

看着姚芊难看的脸色,我轻飘飘地说:“你不过是鸠占鹊巢的骗子罢了。哦,你应该也无所谓,毕竟你爱得不是他。不过,姚芊,你知道你的情郎现在身在何处吗?”

“林老太傅用免死金牌换了他的命。那么,你呢?姚芊,你的下场又会如何呢?”

姚芊呆滞了一瞬,有些疯狂:“陛下,陛下他会放了我的!陛下总归还是爱我的!就算我不爱他,可,他爱我啊!谁让他把我当作幼时的你呢?”

我眯了眯眼,冷冷地说:“是吗?本宫拭目以待。”

我扭头便走,姚芊在我身后声嘶力竭:“姚筱!就算我死了又如何?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得到周淮的爱!他心中已经认定那是我,就算你告诉他真相,他也不可能相信你!他厌恶透了你!”

我顿了一下脚步,没有再回头。反正我也没打算告诉周淮真相,一个瞎了眼的男人而已,我为何要告诉他?

心中这个想法猛然让我愣住,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,我对周淮的态度变了呢?

也许,等到我对他再也没有一分真情,我真的会弃了他吧.......

晚膳后,周淮阴沉着脸来了南沁宫,我见怪不怪,连行礼也省了。

“姚筱,你今日去见了姚芊?”

我注意到他对姚芊称呼的改变,心中冷笑:“是,臣妾不过是去探望了一下本宫的妹妹,陛下放心,臣妾是不会为她求情的。”

周淮脸色变化多端,可谓是十分精彩。

“你都跟她说了什么?去炫耀吗?”

我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,心中莫名有火,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,反而讥讽道:“是啊,臣妾是去炫耀。陛下当如何?依旧护着给你带绿帽子的姚芊?”

“姚筱,你够了!”

“怎么?戳到陛下的痛处了?陛下心疼你的芊芊了?那不如陛下放了她,封她为妃,让她入宫可好?”

“姚筱!”我看着周身气压越来越低的周淮,扯了扯嘴角。

“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是你送他们二人出的城?”

“所以陛下想做什么?杀了臣妾泄愤吗?”相比于周淮的咬牙切齿,我声音毫无波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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